第(1/3)页 孙不眠的声音沉得像淬了冰,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愤懑,“吴烈要娶凡人女子的消息传到他耳中时,他那双眼亮得跟见了至宝似的,这简直是送上门的刀!他故意在阁中议事堂拍了案,把‘娶凡人’说成‘辱没兵圣门楣’,还说吴圣后人连宗门规矩都弃之不顾,根本没资格执掌兵道传承。” 他顿了顿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“阻止婚事是假,借这事把吴圣一脉钉在‘叛宗’的耻辱柱上才是真!那些跟着起哄的长老,要么是他一手提拔的亲信,要么是怕引火烧身的墙头草,没几个真把‘兵圣阁传承’放在心上。” “原来如此……” 商函眼底的困惑彻底消散,只剩了然与唏嘘,“我们当年只在书院听着传闻,笑吴烈大人‘老不羞’,却不知他是被人架在火上烤,抗命是护心上人,也是护吴圣一脉的根基,竟是我们错看了他这么多年。” 词宋这时才缓缓开口,墨眸中淡金时间纹路如细流般盘旋,比先前更清晰了几分,仿佛又映出了那些破碎的过往:“我在时间长河中见过一幕,议事堂里,孙致周身兵道威压如烧红的铁网,狠狠罩向吴烈,逼他写下休书。” “吴烈那时没动半分兵气,只将那女子牢牢护在身后,背脊挺得像一杆标枪,用肉身硬抗了半招威压,后背衣衫瞬间被冷汗浸透,青紫的淤痕从衣领下蔓延出来,却始终没让那女子受半分波及。” 孙不休三人听得浑身一震,孙不休的脸涨得通红,先前的激愤全化作愧疚,喃喃道:“我们。。。我们当年还跟着外人一起笑他,竟是戳了他最痛的地方。。。” 石月则皱紧眉头,“这么说,吴烈对我们几人的芥蒂,从来不是婚宴被闹,是觉得我们和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一样,只看表面就乱下评判,没给他半分信任?” 孙不眠点了点头,拿起冷透的茶盏抿了一口,苦涩的滋味从舌尖漫到心底:“吴烈大人的心结,从来不是婚事被阻,他连孙致的算计都能扛,怎会怕外人的闲言碎语?” “他真正寒心的,是连素来标榜‘明辨是非’的儒家,都跟着戳他的脊梁骨。你们当年在婚宴上的举动,恰好撞在了他最痛的地方,成了压垮他对‘外人’信任的最后一根稻草。” 孙不眠重重放下茶盏,紫砂杯底与木案相撞发出闷响,目光扫过三人写满愧疚的面容,语气沉得像淬了冰的枪尖:“更让人心寒的是,你们当年大闹婚宴,根本不是一时冲动的巧合,是孙致算准了的!他就是吃准了你们几个年轻气盛,定会跳出来当这个‘出头鸟’。” 第(1/3)页